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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名完赛,不知该遗憾,还是庆幸——UTGK完赛记

 

      “倒数第一?不会吧大神!”这是柴古100完赛后朋友圈里收获的一个点评。是啊,跑过2次百公里越野,成绩还不错的我,怎么会最后一名完赛?可事实确是如此,而且我差点还失荆州。说起来,不知是该遗憾还是庆幸。

一、不祥

       已经不像第一次参加百公里越野赛会提心吊胆了。不过,赛前的各种情况还是不那么让人放心。

       年初左胸挫伤导致1月份跑休,2月份过年也没系统跑多少。真正恢复训练也就剩下的3月份。一个月的准备时间相比前2次3个月,对结果已经没有奢望。仅仅几个周末进山跑40-50公里,参加奉化桃花马以赛代练,300公里的跑量不足以支撑我优雅地跑完百公里。

       闹心的是持续不适的右脚足弓不见好,紧急购入缓震强的peregrine 8,取代接近退役的peregrine 6,尽管有不穿新鞋参赛这一不成文规定,但相比之下风险还可承受。

       令人焦虑的还有4月14日比赛整天有中到大雨,从未经历持续雨战的我已预感这次百公里不会顺利,还会异常艰苦,但对完赛的目标我依然坚信不移。

二、出发

       6点,阴天,准时离开酒店,约一刻钟抵达临海兴善门。此时,起点前已挤满了100公里和50公里的参赛选手。看到左侧的存包点,我不假思索地把换装包存了过去,然后迫不及待地挤入队伍中感受起跑前的激情,却不知已犯下几乎让我放弃比赛的错误。

       跑前的仪式简洁、互动,背景音乐让人热血沸腾。主持人说10秒倒计时,不想却没按常理出牌,直接5,4,3,2,1,刹那间,硝烟弥漫,出发的声音此起彼伏,前进的曲子响彻四方,雨滴也同时绽放起来。1000多名勇士,冒着密雨,脚踩风火轮,鱼贯而出。我眼眶突然湿润起来,激动和感动的情绪怦然而出,那是出征前油然而生的豪迈之情,那是与大自然抗争立下的必胜之念吧。

       跑出起点后转几个弯就爬上了延绵2公里的古城墙。瞬间,我们化身成御敌将士,在号令的驱使下,前赴后继奔驰着,争先恐后出城迎敌。赛事组织者老板娘也在一垛口旁为我们呐喊助威,频频击掌鼓舞士气。猛然间,我突然想起歌颂荆珂的那句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”,此情此景,如有形似,只是没有那么悲壮,只是我们的目标是一定得安全回家。

三、堵车

       前面4公里基本是铺装路,进山前与50公里组分道扬镳,然而第一个山头路窄,还是免不了堵车。我只好随大流拾步而上。期间也没遇到超车的人,高手们早就绝尘而去,落在后面的我们也都心中有数,百公里难点在后程,前面快了反而不利。

       这是一座小山包,爬升仅250米左右,算是后面大爬升前的开胃菜,从这点看,赛道设计得还挺人性化,没有一开始给你一个下马威。很快到了下山土路。放在晴天,应该可以飞奔直下,现在湿滑导致很多选手小心翼翼,速度没比上山快多少。本以为下山堵车会缓解,现场依然如故。不时听到有人喊“前面路滑,后面慢点来”。既然超不了车那就索性慢点来,多热身也没坏处。

       下到村路,很快就抵达CP1龙潭岙。水包里已有1升水,吃了几颗圣女果,也不停留,直接上山开启欧式大爬升。


四、爬升

       没能实地探过路,所以仅能根据路线的爬升下降来判断难易。2个超过1000米的大爬升理所当然被我视为难啃的骨头。赛前我还心血来潮订了一对登山杖,想临时抱个佛脚,幸亏没及时寄到,否则没练过如何用杖,杖只能成为累赘。这只能说明我对自己顺利完成大爬升没有信心罢了。

       爬山的心路历程只能用煎熬来形容。以前完成过的一次性最大爬升也就600米左右,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没有尽头。爬得累也就算了,还得承受不断有人超越的压力。对我来说,最难受的是有人紧跟你后面,就是不超车,逼迫你不得不始终保持上升的步速,都不好意思停下休息。喜欢那些由远而近干脆超车的选手,经过时还不忘说声“加油!”。超越我的基本是拿杖的,那富有节奏感的攀登,如履平地,令人羡慕不已。不像我,每一步都倍感吃力,每一步都拖泥带水。

       快到仙桃岩时,天空突然放晴,回首一望,浩瀚的云海在脚下铺开。大家不约而同发出了“好美”的感叹,并不由自主停下了攀爬的脚步,陶醉在壮丽的画面里。登过很多名山大岳,却从没见过如此壮观的云海。顿时,我的身躯有如新生,疲倦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。马上掏出手机拍下最美瞬间。


       下山虽然也陡降1000多米,相比之下速降还是要轻松许多,但也仅仅是体力上。精神上真不敢大意,不时出现的湿滑路段,不断冒出的树根突石,让人不停得腾挪跳跃,左右躲闪。刚超越一位选手,还没来得及得意,我就马失前蹄,被树根绊倒,控制不住往下滑,眼睁睁、硬生生地看着右膝盖撞向前面的大石块,顿时,溢出一抹鲜血。吸了口水袋的水清理下伤口,发现只是一个小划伤,我就继续向下飞奔,也没忘回头看了下被超越者惊讶和略带惊恐的表情。

       下到后山村,变成了石板古道,有点滑,但还可跑起来,本来密集的路标到此却变得稀疏起来,因超过几百米没见到,我不放心地查看了下手机app六只脚,对了下轨迹,无误!于是又继续下山。不想,却犯下了又一个可能致命的错误。

       到了CP2车溪口,我灌足水袋,装了瓶可乐,就着雪菜笋丝汤吃了碗炒面,然后又开启了第二段大爬升。这段爬升足有1500米,却没有第一段难熬的感受。这可能是因为有了第一段垫底,有点习惯了;也可能因为中间有几段平缓甚至下坡,给了调整之力。

       只有老天爷不那么人性了,开始变脸,下起了中雨,整座山也被笼罩在浓雾之中,能见度已不足10米。山顶上密集的风车阵只闻其音,不见其形。括苍山的标致建筑——千年曙光碑,也难得一见。幸亏路标和指示箭头密集,我摸索着不久就发现了括苍山之巅——米筛浪,也是CP3所在地。这里的大餐是无心馄饨有情汤,不肥腻,又有饱腹感,不禁大赞!山顶风大不宜久留,吃完我马上就奔赴下一点。这一段是在山脊上跑,机耕路居多,虽有爬升,基本能跑起来。由于相距仅不到5公里,到了CP4跑马坪我也没停留直接就开启下山模式。


五、惨虐

       九洞尖开始的下坡是括苍山越野的精髓所在,通俗点就是最难路段,没有之一。尤其1公里骤降300米,且都是无法落脚的湿滑土路,让人望而生畏。为避免被笑没技术含量,同时防止裤裆磨开衩出洋相,我早早放弃了屁降这一相对安全的方案。而是步步为营,借助路边树枝分段下。可合适的树枝并不常有,这种情况下只有勉为其难地下冲小段,然后借树缓冲。就这样,艰难又极富戏剧性地做完了这段恶梦,安全着陆。唯一的代价就是手臂肌肉变得僵硬无力。

       中途,追上一位用杖下山的妹子,见她小心翼翼,不时尖叫,我建议她收杖采用手借力的方式。只见她直摇头并说“no chinese"。外国妹!于是我改用英语,不过她还是坚持用杖,看来我是属于外行教内行了,赛后查到她竟然是Salomon赞助的菲律宾高手!带着她跑了一段,断续聊了几句,见到一小水潭,我建议她可以洗洗手,她竟然不假思索地回了句“I almost wanna to wash my whole body",虽说应该是玩笑话,但我听了也有点震惊,赶紧让她慢慢来,自己先走一步。

       跑过一废弃村庄后又开始了一段上升和下降,难度有所降低但也跑不起来。接近溪流的位置贴心地装了根安全绳,可惜我不熟练,抓着绳子倒着下,没想下端并没固定,我同绳子一起向外荡了出去。幸亏被石头挡住,没有荡到山下,只是右后胸被撞得剧痛。起来后评估了下,问题不大,又继续下山。

       到CP5黄家寮要途经溪流。溪水不深,但光滑的巨石到处都是。我放慢速度谨慎通过。虽没滑倒,但也多次有惊无险,在溪水的冲刷下,淤泥裹挟的鞋子也变得干净起来,只是全身被雨水和汗水浸透,贴在身上十分不适,换装点就快到了,重新换装就又会斗志昂扬的。心里想着不由得加快脚步跑向黄家寮。

六、惊愕

       进门前第一步是检查强制装备。2个头灯、冲锋衣、保暖长袖、饮水杯,抽检了这些,我当然带齐了。旁边的兄弟就因少了个头灯在与检查人员僵持着。我跑进去喊了声“620换装”,就径直去补充点充饥。吃饱喝足出来还不见我的换装包拿来。宁海越野赛时,我还没跑进补给点就有人提前问过我号码并快速将包找来,这次怎么这么慢,不应该啊!志愿者找了几遍都没发现。这下,我傻眼了。

       两个问题立刻摆在我面前:后半程的比赛怎么办?换装包丢了怎么办?此时我想的最多的还是换装包,里面有我准备全套要换的衣、裤、鞋、袜、帽,还有备用冲锋衣、充电宝、能量胶和士力架。没有了这些我不知还能不能比下去,还敢不敢比下去。即使是我继续跑,肯定也是无心恋战。于是我决定放弃比赛与否的念头,先去了解换装包的下落。

       一位负责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向起点处打了通电话,证实了没有其他换装包遗漏后,就没有下文,听由我干着急。接触过那么多志愿者,都是急人之所急,争相伸出援助之手,眼前这位却异常“冷静”,十分“泰然”。我提出站在我的角度帮我想想该怎么办,他很官方地回应“只能表示同情”。让写个“此处没有620换装包”的书面证明,被拒绝;让给个老板娘电话,说不知道。无计可施下我督促他再向起点了解一下换装包的情况,他才又打了电话。终于有了眉目!包是在起点,只是存在了终点处。原来我早晨存错了地方!

       折腾了许久,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!于是,我不再计较对面这位负责人对我的冷漠!决定重燃战火,没换装、没额外补给也要完成接下来的比赛!换上越野包中干净的保暖长袖,要了几根香蕉,我再次出发!

七、心乱

       出站打卡后我查看了下Fenix 3手表,时间接近下午4点,用时约9个半小时,已完成45公里,爬升近3800米,还剩大半路程和不到3000米爬升了,名次不清楚,只知道进站前碰到了暂排女子第二的谢雯菲。接下来的4公里是溯溪线,有约1公里的反方向重复,然后是一段典型的盘山机耕路,基本可以慢跑上去。途中超越了一位广州来的小弟。不久来到大楼基临时补水点,看到一幅醒目的“大楼基欢迎你”横幅,感觉像遇到了老朋友,倍感亲切。之后开始一段爬升,钻入山中小路,又赶上一位广州小弟,真巧,他俩是一个跑团。

       忽然,前方右侧山下爬上一群选手,诧异地问哪组的,“100公里的啊!”我只当他们开玩笑,却发现号码布的确是百公里的。我正想着是不是抄了近道,他们又补充说“组委会通知我们改道的,去黄家辽的线不安全了”。我将信将疑,因为我来的时候还好啊,并没觉得有危险。既然这样,那名次岂不乱套了?少跑超过10公里的和跑完100公里的怎么在UTGK组中体现真实排名?我脑袋有点混乱,不过这应该不是我考虑的问题,但出于公平竞赛也不得不让人产生疑惑。

       还是不想那么多了,还是考虑怎么完赛吧!我现在面临的困难已经严重到影响完赛了。首先是没有换装,脚底、大腿根和几个脚趾关节处已经磨破,没换上干净衣袜将会加重;二是没补充上能量胶和士力架,这是我补充糖元的主要来源,且已成为习惯,缺少这些不知我还能以何种速度跑上多远;三是手机电量已接近耗光,这不寻常的耗电是我没有关闭六只脚这个程序所致,这意味着我只能依靠路标,不能迷路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当时考虑了这么多困难因素,可恰恰没有把最可能影响我比赛的天气因素考虑进去。因为那时,我已经心乱如麻!

八、降温

       接下来是括苍山最经典的路段之一:连续防火道。防火道多,但每次爬升和下降都不太多,100-200米左右。路况不好,雨淋过、脚踩过,都变成了湿滑黑泥路。中间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砾石,上坡还好,找落脚点方便,下坡就考验人的反应力和灵活性。粗野点的顶着乱石一起滑下,害得前面的选手大喊“注意落石,注意落石”,优雅点的忙着找舒适点下脚,双手高举,一跳一跳,犹如跳起了空中芭蕾。我和后来又赶上我的广州小弟齐头并进,欧式大爬升后,这些小爬升爬起来已没有了感觉。

       随着天色渐暗,老天爷也开始发威,一改之前稀稀落落、羞羞答答,毫无保留地刮起了强劲北风,下起了瓢泼大雨。气温迅速从十几度降至10度以下。我俩马上穿上冲锋衣,戴上头灯,天黑风大,哆哆嗦嗦竟花了不少时间。这时,赶来一位来自深圳的选手。于是,三人行,我领头,纵队在防火道上急行。


       路上碰到巡山的人员,告诉我们可能要停赛,组委会正在商量,到了前面CP6孟化寮就会知道结果了。至于为什么要商量停赛,从我当时的角度看不出原因,风还没大到人站不直,雨也没大到冲锋衣挡不住,身体也没冷到浑身发抖。不管怎么说,先到了再说。

九、结伴

       孟化寮补给点仍在山上,志愿者告诉我们可以退赛做完赛处理,但得到下一个CP点上白岩,因为这里交通不便,车上不来,没法接走。广州的小弟看来已经冻得不行了,脱去了湿透的皮肤风衣(我之前还以为是冲锋衣)和短袖,光着身子去烤火。深圳小伙也声称想把保温毯裹在冲锋衣里面。我有美丽奴羊毛长袖打底,没感觉冷,但热食还是得补,此站是红薯粉和肉包,吃不多,胃口已没先前好了。能随身带的能量食物只有香蕉,却已不敢再要,怕多了肚子不适。见这俩人都忙着还不想走,我又钻入一房间补了补凡士林。出来不见深圳小伙,以为他走了,于是我赶紧向还在烤火的广州兄弟告辞。

       出去后就是下山机耕路,没难度,就是太黑,头灯不够亮,没法跑太快。路边小解时,突然发现后面坡上一个灯光在闪,原来正是深圳小伙。他说自己跑错了路,手机也没电了。黑灯瞎火竟能找回正确的路,还挺镇定的样子,我不由得佩服起来。“那我们结伴吧,我也手机没电了,一起不容易迷路”。他没有异议。

       我俩一前一后赶赴上白岩。说是6公里,但黑夜跑起来的感觉如此漫长。到了上白岩也没工作人员说停赛这回事,于是我俩填了点肚子又前往下一站兰辽林场。9公里,爬升500多米,白天的话顶多1个半小时,我们却走走跑跑2小时多。一路上,不知是保存体力,还是性格原因,对我的搭讪,同伴很少回应,跑得很是无聊,总觉得有上不完的坡,下不完的山,钻不完的林子,踩不完的泥巴。可能他觉得我在前面带的太慢了吧,于是我几次停下示意他先走,他却也停下来等我。终于在我又一次小解时,他终于跑到了我前面,但很快,我们就前后脚到了兰辽林场。

十、独行

       他也没有等我吃完一起走的意思,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。应该是嫌我慢,赛后查了他的成绩,剩下的22公里竟然比我快了2小时!我只好开启独行模式。

       当夜行侠已不是第一次,也没觉有什么怕的,一路上放空自己大脑,不去胡思乱想,一门心思找反光路标,这样想迷路想害怕都难。冷空气杀到的夜晚一点都不美好,没有星星点灯,没有月亮陪伴,没有小虫窃窃私语,没有树叶沙沙作响。耳朵里充斥着咆哮的冷风,一阵,又一阵,树枝被吹得哭天喊地,人也被吹得瑟瑟发抖。踩在铺满泥浆的土路上,深一脚,浅一脚,鞋子里不知钻入过多少泥水,幸好有防沙套,鞋的排水性能也好,否则脚底早就鲜血淋淋了。

       经过一个亮灯的小屋,以为是民居不去打扰,没想被叫了进去。原来这就是道场基,一个临时补水点。两位大哥模样的人甚是客气,让我取取暖,喝了碗白粥。这都该凌晨了吧,他们还在寒风中坚守着,全身洋溢着温情,传递给我必须完赛的坚定信念。

       一路奔跑着下山,下到一半左转上山,那是通向最后的CP点法云寺。去寺庙的路不会差到哪去,只是现在能量不足,跑不起来,就靠补给点的一点热食能跑到这已经出乎自己意料了。法云寺的志愿者给我递来了热汤和饭团,还是吃不下,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比赛吃不下东西的情况,但也没有肠胃不适。没关系,反正只剩下最后6公里了。胜利已在望。

十一、冲线

       此时,我已弹尽粮绝,GPS手表里程记录到87公里就因电量低自动关闭了,现在是凌晨几点已无从知晓。腹肉空空,水只出不进也没觉干渴。幸好后面基本是下山路,靠着下降的惯性也能小跑起来,只是泥路依旧。终于跑上公路了,首先迎接我的是山角下村舍里的几声鸡啼。难道要天亮了吗,有这么晚吗?我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,整晚都在埋头找路、奔跑。

       来到第一个十字路口,一位在车内守候多时的志愿者给我指了路。穿过望江门大桥,对面城墙下又一位志愿者手舞荧光棒示意我直行入城。他们也一夜未眠,感激,感动!街旁清晨卖菜的商贩已纷纷摆摊就位,没猜错的话应该5点左右了吧。我惊诧于自己跑了一整夜竟然没有一点睡意。

       右拐进入紫阳古街,白天肯定熙熙攘攘,此刻十分安静,若不是看到几个身着现代服饰的身影,我还以为穿越到了宋朝小街。夜里,百公里的选手是享受不了终点前化妆整容的服务,自己对饱受蹂躏的形像没有信心,于是躲进街旁的洗手间清洗了一把,顺便脱去了冲锋衣,把号码布展示出来。

       看到远处终点的工作人员们在焦急地等待,我马上飞奔起来。虽然没有凯旋的音乐,但夺目的灯光依旧闪耀,冲线的横幅依然拉起,摄像师已然就位,欢呼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。冲线一刻,是我最后的释放,舒展双臂,滑过终点。

       “你是最后一位冲线的选手!祝贺你!”我诧异地接过了完赛奖牌。难道其他选手都退赛了?那我应该庆幸成为最后一位完赛选手了!我突然有点自豪起来,被簇拥着和工作人员合影留念。

       赛后,我知道了组委会发布的改道和停赛通知,知道了搜救队连夜展开的撤员大行动,知道了我其实并不是最后一位冲刺选手,只是最后一位完整跑完100公里赛道的选手。不过,这已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突破了自己,幸运而又安全地完赛了!


       没有风雨打磨的赛事不完美,没经历风雨打磨的人生同样不完美,这场在括苍山与大自然互动的回忆值得我永久珍藏。







2019 柴古唐斯-括苍越野赛 The Fifth Edition of UTGK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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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 23b4bd138c18dde80264ec990ca5129e
    MofongLv.8
    2018-05-10 09:14:46
    恭喜/大拇指 赛记超赞...那段Hard mode的连续防火道真的挺好玩的 感谢一路相伴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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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A27959e4d415b352933799707b82be10
    海天翔Lv.11
    2018-05-11 14:38:12
    也感谢你陪伴我那最艰难时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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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C3193f69ac2e7697b98368547be5b54f
    哈尔的移动城堡Lv.9
    2018-10-14 20:36:04
    很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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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184665708754adae7822e1c35974a7bb
    ৫(”ړ৫)鳴Lv.8
    2018-10-18 22:22:39
    我最怕山了,没有海抜的马,是好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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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33d560786a7a3ba647a2e94767b64e3e
    东极Lv.11
    2018-10-24 08:36:44
    反正我目前应该还跑不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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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. 33d560786a7a3ba647a2e94767b64e3e
    东极Lv.11
    2018-10-24 08:37:00
    能完赛拿奖牌就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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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7. Df8219436f0ea45ea3f4cea91ea0d5d0
    明房道Lv.8
    2019-01-17 17:13:53
    完赛就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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