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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禅问道四明山 长夜漫漫越江南

沉寂了整个冬天,终于在春暖花开的暖阳里,迎来了我的第二个百公里赛事。选择江南100是因为马帮的小伙伴们呼朋唤友一起报名,也因着越野圈最美赛道的名声。本想着用江南100做TNF之前的测试赛,结果今年的TNF突然改期,提前到和江南同天。心里一直憋着股劲儿要去TNF复去年的仇,但时间冲突也没办法调整,犹豫再三咬牙跺脚弃了TNF,转战江南。

江南开赛是在周六清晨,所以周五就早早飞过去,领赛包、说明会,和焦队、老白、老熊一起在奉化的小镇上溜溜达达,寻一些江南街边小吃,访一下蒋公故里风韵。晚上又喊上八零大神和方兄,一起在农家土菜美美地痛饮一番啤酒,早早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的硬仗。

其实江南赛前心情还是很放松的,至少没有崇礼首百那样忐忑,从春节后,几个周末坚持的进山拉练也是给自己增添了不少信心,但也憋着必须要完赛的那股劲儿,因为7月祁连山的比赛报名要求是两场百公里成绩,我必须在这场百公里完赛后才能有报名资格。但上一周一次晨跑左脚意外受伤,而且感觉并不是短时间能完全恢复,为这次100公里蒙上了一层不确定性。虽然一周内我坚持冰敷、绷带,各种按摩药物轮番上阵,疼痛感有所减轻,但直到开赛前的晚上,我依然不能确定脚的状态能让自己坚持多久。

第二天早早起床,准备背包的各种东西,左脚依旧上了肌贴和绷带,想着如果实在不行就退赛,毕竟后面的168和CCC更是要力保的比赛,不能硬拼。

从酒店搭着组委会的大巴去起点,阳光洒在雪窦山游客中心的大牌子上,暗自庆幸这场江南终于再也不用雨战了。和焦队、太后、老白、海航一帮马帮好友们在起点拍照玩闹,每次的比赛都像是跑友们一场盛大的节日。太后还说让我陪她66公里,结果一开跑就不见了人影,最后拿了66公里组女子第7,幸好我没去耽误女神的成绩。

7点整,准时鸣枪出发。按惯例给老妈发了个信息,开赛了,就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,为了省电。这次来江南,并没跟老妈说是跑百公里,估计她一定以为就是个普通马拉松赛吧。之前看了天气预报,预计比赛当日的最高温度会达到30几度,应对雨战的担忧转为了对抗高温,所以控制比赛节奏是很重要的一件事。和老熊一起不紧不慢地跟着人群晃荡,到CP1官方距离是9.5公里,累计爬升888米,整体是在雪窦山的景区里穿过,道路以景区人工石板台阶为主,路况还比较好。路过雪窦山大佛、千丈岩飞瀑、索桥石梯,一路感叹江南美景名不虚传,拍了无数照片。群里小伙伴纷纷谴责我,这哪儿是比赛去了,分明在春游。

CP1到CP2的官方距离是9.7公里,累计爬升586米,整体难度也不大。一路还和老熊探讨着关门时间,我说30个小时呢着什么急慢慢跑呗,老熊说怎么也得有点追求24个小时完赛吧。殊不知,我们实在是太低估赛道了……

穿过栖霞村后,随着太阳升高,气温开始逐步上升,栖霞古道的爬升就显得愈加虐人。因为我实在不习惯用手杖,所以全凭肉身的上升爬一段就要停下来歇歇,太阳晒得口干舌燥,又不敢大口喝水,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润润喉咙。

到达CP2唐田的时候,冰镇可乐已经成为了补给的第一需求,连干三杯下去,瞬间感觉人又活过来了。酷热的天气让人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,但是后程补给站的距离逐步拉长,保持体能成为第一要务,强迫自己吃了几块白糕,吞了一碗粥和很多咸菜,这样的天气大量出汗,盐分很容易流失。在比赛中,你要清楚地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,以及对后面路程的预判,很多时候,并不是由你随心所欲,想吃不想吃都要吃,甚至吃完想吐出来也要吃,因为坚持下去的首要条件就是体能。

到CP3董家彦的官方距离是13.5公里,爬升628米,距离和爬升都不是最虐的一段,但著名的绝望坡和屁降坡都在这一赛段上。因为去年在江南之巅和雁荡四尖的比赛中,深深体会到了江浙群山赛道之虐,所以心理上有了准备。此处已经与42公里和21公里的选手分道扬镳,人流减少了很多,一路向前进入一片竹林,顿时想起去年柴古唐斯众大神的CP照,特意拍下竹林,给放了我鸽子的星哥发过去。不过走了一会儿就发觉这片竹林的路异常艰难,大量倒地的竹子在地面上东倒西歪横着,必须踩着这些竹身前行,还要小心避开地面上尖端朝上的尖锐竹片。枯败的竹叶在地上积了很厚,但不同于北方的松叶林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,看上去平整的路面,一踩上去脚下就感觉是空的,全凭竹枝撑起,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,能小心翼翼地缓行通过。

不过此间竹林密布,身畔溪水潺潺,时不常一阵小风吹过,在暴晒的下午也算是一种享受了。沿途溪间的大石上,总能看到选手们脱了鞋袜在溪水里泡脚,缓解长距离奔跑带来的肿痛。我和老熊也是经不住诱惑,寻了一处平坦,就迫不及待地把脚泡了进去,那沁心凉的溪水冰着肿胀发热的双脚,实在没有比这再爽的事情了。岸上不断有选手走过,招呼着问:嘿,爽不爽啊?我们都愉快地回答:爽啊!跳下来吧!

穿过竹林溪涧,翻过一个小坡继续向前,就到了绝望坡,一道坡度高达70度的大土坡,之前看江南100赛事宣传照片,感觉整个坡面几近垂直,如同攀岩一般上去。因为来之前我就一直叨叨着对绝望坡的“绝望”,真正站在坡下的时候,老熊问我,咋样?把杖拿出来吧。我摇摇头,就吐了俩字:上吧!

整个坡面确实没有任何攀援之处,只能贴着身子,手脚并用,而且都是沙土路面,前面攀上的选手很可能带下几块石头,对于后方选手的安全也有很大影响。坡道两边都是小树林,但枝叶干枯荆棘密布,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选择贴边依靠攀拽树干树枝借力向上爬,也有不少带刺的枝叶直接扎进手指划过胳膊,不过也顾不上疼痛,必须尽快一鼓作气爬到坡顶。其实整个绝望坡的距离很短,只是坡度极陡,比起雁荡四尖的攀绳上下已经简单很多了,不过回身望望仍在坡上手脚并用缓慢攀爬的选手们,依旧觉得足够险峻。

之后就是一片平缓路段,树木葱郁,上上下下几个山头之后,直接抵达秀尖山顶,中途遇到了空心菜老师,就三个人一起前行。随后就是第二个经典大菜“屁降坡”,60度的碎石陡坡,看到前行的大多数选手都在采用“屁降”的方式。虽然苦练了这么久的下山技能,但看到这个坡的时候,心里还是犯怵,不知道这一脚踩下去是不是就直接滚下山去。不过脑子里还是回响着大神的话:你就算是站在这儿哭,最终也得自己下去。

咬着牙降低重心侧身开始向下出溜,我前面的一个妹子站起来走一段就滑个屁墩儿,摔了两三个之后真的就坐那儿开始冒眼泪。菜老师和老熊又各自嘲笑着我得下坡,飞奔而去,我就一直保持侧身点地下蹭,精神高度集中,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滑下去。总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感觉那段路好漫长,终于到底的那一瞬间,我简直开心地想喊出来。一直担心的脚伤下山过程中也并未造成困扰,尽管速度慢了些,但这样的陡坡我已经敢一直站着小碎步下蹭,这已经比我之前的下山强了不知多少倍。很多时候,跑步就是一个自己和自己较量的过程,可能和其他人比起来,下山我依然是个渣渣,但只有我自己知道,每个周末拼命去练习的结果,真的是有用的,当你感受到这种进步时的那种欣喜,是难以名状的。

当然没那么多时间去感慨,之后一段盘山防火道,拼命去追上老熊和菜老师,三个人一起说说笑笑,菜老师身体状况不是太好,我和老熊就先行赶往CP3。当时途中看到的官方里程数已经和手表记录出现了大概4、5公里的偏差,我心里计算着不会最后又要跑出个超百比赛吧。抵达CP3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三点多,按时间推算,已经自觉不能在天黑前赶到CP4换装点了。我们计划在这里要多休息一下,带足补给,因为到下一个CP点是全程最艰难的一段,长达20公里的无补给赛段。全天最热的时间已经过去,开始有了一些饥饿感,吃吃喝喝简单休息拉伸之后,满血复活,信心满满开始征战全程最困难的一段。

抱着到了CP4就能大吃大喝好好休息的念头,一路小跑着冲到青虎湾岗,其间还经历了一段爬绳路段,不过经历过雁荡四尖的绳降之后,真心觉得这些都弱爆了。

CP3-CP4间的官方公布里程是18.8km,爬升1024米,翻越青虎湾岗和四明山主峰两座千米高峰,这段赛道是全程中距离最远的一段,算上官方里程与实际记录的差距,预计这段将超过20公里。气温随着太阳西移,开始逐渐下降,体感舒服了很多,移动速度也开始有所提高。很快就到了农民之前说的最美的那段溪边小路,溪水潺潺,竹林青碧,石壁飞瀑,曲径通幽,实在是让人流连,深刻体会到最美赛道之称不是浪得虚名。

美景过后突如其来的一个大爬升,几乎让我以为又返回了绝望坡,坡度绝对不比绝望坡差,天色已暗,我们也都开了头灯,黑暗中我只能看到头灯光亮所及之处,依旧没有用杖,手脚并用往上爬,爬一会儿靠着中途的树木休息一下,再接着爬。这是冲击四明山主峰的必经之道,连续几个大爬升,感觉心脏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,边骂着赛道的设计者边往上爬,终于登顶,到了宁波市的最高点。放眼山下一片灯火辉煌,我跟老熊说,你看看人家都舒舒服服躺在家里,我们这群人傻逼一样地在这里爬山。

慢慢沿着山顶溜达,顺便缓解一下大爬升带来的气喘吁吁,紧接着就是一路下降,CP4是在渔溪,几乎是触底的最低点。下降的道路也并不顺畅,前几天的雨水让植物们疯狂生长,很多路段都要拨开密集的植被才能看到路况,不过那一段路我和老熊的前进速度还保持了比较快的节奏,我到了夜间的视力发挥了很大优势,至少每一次落脚前都能对位置判断准确。下山其实是对技巧和精神集中度要求极高的,因为速度快,稍有走神可能落脚点选择错误,就很容易受伤,所以每次跑完长距离下山之后,我都会感到身心疲惫。

一段好似怎么都跑不到头的下降,我们在黑暗中超越了很多人,终于在防火道的尽头看到了渔溪村的灯火,感觉真的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振奋的了。CP4是全程最大的一个CP点,也就是换装点,组委会还专门安排了房间供选手休息更衣。我领完换装包,前往后方的小房间换装,屋里大床已经躺了两个妹子,一问还是特邀选手,途中姨妈造访,疼痛难耐,准备在此退赛。我换了干爽的衣服袜子,犹豫再三,没有换鞋,感觉前段路程脚上的萨洛蒙抓地性极好,跑着很放心,并且包裹性比泰尼卡要紧,对左脚的伤更好一些。

出来后被老熊抱怨怎么耽误那么长时间,于是匆匆存了换装包,痛饮可乐和两大碗粥,就准备继续上路。进站时看到了老白和方兄,方兄说状态不佳准备在此站退赛。在CP4退赛的选手很多,经历了之前那么虐的赛道,特别是加量不加价的里程赠送,很多选手都不想再坚持了。

点亮头灯,满血复活,挑战继续。满心以为最难的都已经过去,后面可以轻松很多,还想着早上大概可以完赛,帽子和墨镜全都放到了换装包里,为了减轻背包重量,事实证明,我又再次低估了江南的赛道。

从CP4出来,是一段长长的机耕路,我们在黑暗中慢跑着行进。老熊说:我特么现在真是无比怀念防火道啊,想想TNF那帮人多幸福!到CP5,也就是返回CP3,官方里程是15.2km,爬升876米。反正手表记录距离也已经远远超过官方标准,所以也懒得再去关注。夜晚的路如此漫长,我和老熊都开始犯困,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,后悔没有在CP4哪怕小眯上十分钟。慢慢开始有了溪水的声音,路面也开始出现我最痛恨的大石块。不时要在涓细的溪涧两旁跳跃,我还必须特别小心落脚的石块,避免不平整的表面会硌到我左脚伤处,还要抵抗着不断袭来的睡意。我问老熊,你说这个时间我们要是在家里躺床上美美睡上一觉,为什么脑子抽风跑这里来苦逼一样地跑个100公里?老熊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:谁要来的?那还不是你哭着喊着自己报的名……好吧,自己报的比赛,膝盖跪碎了也得跑,满心都是泪啊。

又跑了一会儿,我感觉周围天空似乎在打闪,还时不常听到轰隆隆的雷声,我说好像打雷了,要下雨了?老熊说你是不是困出幻觉来了?又过了一会儿,雷声越来越近,雨真的来了。我心一凉,江南的赛道我是知道的,一场雨之后,那些青石板、砂石坡,立刻化身妖魔鬼怪,分分钟就置我于死地。老熊说如果雨太大,做好CP5退赛的准备吧。我嘴上应着,心里却是不甘的,难道我在江南的比赛,每次都要这么狼狈地退赛吗?

好在雷声大雨点小,下了一会儿到云开,雨就停了。我们就继续在路上和溪水、石块、困倦做着斗争,在暗夜沉默着、苦熬着,寂静拉长了夜的漫长。有时实在是困得坚持不住,我就扶着路边的大石头,闭一小会眼,再摇晃着继续前行。就这样,无数的上上下下,大脑和身体都已经走到麻木,在半山的防火道就已经远远能看到CP5,也就是之前CP3的灯火。

到达CP5时,已是后半夜,身心疲惫,强打着精神把水袋灌满,又吞下两大碗热乎的白米粥,别的再也吃不下,看着老熊呼噜呼噜干下一碗红烧牛肉面,真心佩服这样的肠胃。吃喝完后,精神头儿恢复了不少,原计划在CP5打个瞌睡,但感觉好像并没有那么困了,于是就直接沿着66公里后半段开始下山。事实证明,其实当时如果选择在CP5小睡一下,哪怕几分钟,可能后面的状态都会好很多。

CP5到CP6,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困到无意识的状态,脚在不停地走,大脑却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。一次落脚前,我隐约感觉前方地上似乎有东西在动,下意识地收了脚,往后退了一步,用头灯照过去,前面俨然盘着一条蛇,这要是一脚踩上去,顿时惊出一身冷汗,也清醒了许多。

那段路程现在回想起来,几乎是一片空白,中途雷声再次响起,不一会儿,豆大的雨点又落了下来。我穿上外套,继续在雨里跟着头灯微弱的光踉踉跄跄往前走。那段时间大脑是空白的,也不管走了多远,不管用了多少时间,不管雨水打湿脸颊模糊双眼,只有最简单的下意识的动作,就是向前走,不停地走。

好在这阵雨急,但也很快过去。天开始慢慢亮起来,困意随着黑暗一起逐渐退去,对我来说,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。转入防火道,我招呼着老熊慢慢跑起来,盘算一下时间,到CP6的关门时间已经很紧张,不觉加快了些脚步。老熊叫我不要等他,能快就赶紧先走,我就慢慢地开始提速。虽然依旧会上上下下,但路况比之前要好很多,一路杀到湖畔,志愿者说,绕过这个湖就到CP6了。湖畔樱花正在开放,凌晨雨水带到地上铺满花瓣,清晨朦朦胧胧的阳光从树间映到地面,奔跑其间,感受那斑驳的美好。

进站时看到志愿者大姐端着一杯咖啡,我问还有咖啡吗?大姐马上说,我手里这杯给你,刚好晾到不烫能喝,我再去冲一杯。有的时候,比赛的过程是艰难的,是痛苦的,但是有着这些最可爱的志愿者们,总会让人心里暖暖的。

心里还在盘算着关门时间,在CP6只简单吃喝了一下,连休息都没有,就准备出发。老熊正好赶到,我让他多休息一下,便一个人匆匆赶往下一站。

CP6-CP7的官方里程为14.7km,爬升660米,15公里的距离在这样一个疲惫的清晨想来并不轻松。不过路况一直保持良好,田间小径,山途青板,又再次路过大片樱花盛开的山谷。关门的压力一直让我保持着比之前稍快的前行速度,平路和下坡都尽力去跑,前前后后超过了不少人。很多男生都在我超过去的时候感叹一声,这妹子,真玩命。

又经历了4、5个并不轻松的爬升,以及志愿者们极为“不靠谱”的指引(主要是对后面预估距离的谎报),翻越三接岭、黄泥浆岗之后,一路骂着杀到了CP7,这也是全程最后一个CP点。看了看时间,完赛应该完全没有问题了,我从CP6到CP715公里的距离只用了不到3个小时。

休整片刻,就要开始最后的征程,小十公里的距离,几乎都是下降,比起之前的路不知轻松几倍。看到群里66公里的童鞋们已经开始张罗吃早饭,焦队说,你一个多小时跑回来吧。于是在这最后一段赛道上,我一路奔跑着,尽管每一次落地脚部的疼痛,尽管汗水流进眼睛刺痛,尽管漫山遍野只有我一个人的演出,但我知道自己做到了,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完赛了。

下完最后一段山岗,时间已经接近中午,阳光热辣,我沿着景区公路朝着终点飞奔,路边还有游客在为我加油。一路向前,拐进终点冲刺赛道,继续奔跑,冲线!我听到拱门后工作人员的呐喊声,农民迎上来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,我笑着骂他,你的赛道真的太虐了!

是的,我做到了。流淌的汗水,疼痛的肌肉,任何的疲惫都赶不上这一刻的喜悦,28个小时的不眠不休,途中几乎想要放弃的念头,苦逼一样的咬牙坚持,就是这样有着酸甜苦辣的我们,在春风百里的诗画江南,遇见了非凡的自己。

很多人都会问我,这样的自虐真的好吗?我不知道。Tory说过,跑完100英里也不会让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人,我热爱跑步是出于很多精神和情感的原因,然而将跑步和自我价值联系起来并不可取,但心中的“希望”一直在。因为山一直在。跑得越多,我们越懂得敬畏,懂得去和内心深处的自己对话,懂得体会每一步迈出去的坚定。那些汗水和孤独感,一直飘荡在山林之间。

感谢一路鼓励关心着我的小伙伴们,没有你们,团子要如何度过那漫漫长夜,如何在苦逼的坚持中还笑得那么灿烂。感谢你们,一直守护着我傻乎乎的笑容。在越野这条路上,希望我们可以一起,走得更远,玩得更high!

最后还是罗列几条本次比赛的心得吧,也是供大家参考:

1、强制装备无论有没有检查,为了你自己的安全,也一定要带齐,越野跑不比马拉松,有那么完备的赛事保障,更多的时候你甚至是一个人在深山之中,一旦发生任何意外,第一时间你只能开展自救。例如头灯,很多跑友把它放在了换装点,但实际赛道的难度远远超过预期,很多人都是天黑之前根本到不了换装点,摸黑走山路就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了。

2、换装点备几罐红牛或咖啡,对于后程保持精力很有用,这次江南我就是什么都没准备,结果到夜里凌晨的时候,困得要死要活,速度和状态受到很大影响。

3、夜晚进入补给站,如果时间允许,最好能多休息一会儿,尽量小睡个十几分钟都行,不然途中犯困的感受,真的是特别难熬,要死要活又没地方能让你停下休息。特别是早上开赛的一些比赛,到夜间之后一定要注意在补给站的休整,经过一天的奔波,身体早已进入疲惫状态,短暂的休息反而可以让你保持一个更好的状态,在后面的途中赢得更多的时间。

4、志愿者在碰到选手问询线路距离的时候,最好尽量给出比较准确的回答,不要为了安慰选手而故意大幅缩短距离,特别是到了百公里的后半段,选手在极度疲惫的状态下,心理预期和实际距离的差距如果过于巨大,一是可能造成选手对体能判断的错误,二是过程的艰难也会对心理产生更大冲击。

5、下山的技巧真的是需要平时多去练习的,并不是简单的路跑或是力量训练能达到的,进山拉练是必要的,你会在不断地奔跑中去感受每一步落地地感觉,清楚自己应该如何去调整落地方式、角度等等。当你心里有底的时候,你就会发现内心不再有恐惧,每一步迈出去都是坚实的。

2020 江南百英里越野赛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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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 C9f88e96eac85e73887aa3d74b045e4c
    鼻涕-龙Lv.25
    2017-04-25 16:07:36
    跑得好,写的认真,手表很漂亮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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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651c7ddb6302de55c20550c50168b4bc
    Fred凡凡Lv.3
    2017-09-07 11:54:28
    好赞,写得好,这些分享很有用,谢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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