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马过后,大病了一场。
老来多健忘,唯不忘相思。去青岛之前,大姐一家和同学一家老早就联系我,各种安排,去了之后也是行程满档,吃了很多,说了很多。可要说细节,现在完全记不得了,只记得太好了,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客人。
青马集结的时候,被青岛话包围了。小学时,同学欺负山东人,不敢说山东话,长大了,不会说了,后来也不觉得是山东人了。年轻时觉得土,想要摆脱的口音,这次再听到,有生以来第一次竟觉得如此亲切,好像都是家人的声音。老妈常说,想要回到小时候干活的场院,去看看那些山。她的心情此时我很理解。站在这里,莫名有种仪式感,我不只是我,还代表着她。
开始跑的时候,身体不适,速度起不来,一直压着。听着音乐,难以找到节奏,找不到痛快的感觉。有一首《父亲写的散文诗》有点印象,“老成一张旧报纸”那句歌词写的还真挺好。
青岛的赛道坡路多,折返多,迎着阳光,晒到人头晕,偶尔又来一阵海风,吹得人冰凉入骨。
压着跑了20公里,突然激动,悲从中来,泪水夺眶,很想长啸一声,震彻云霄,情绪久久不能平复。
后半程似乎没有了挣扎的力气,想到一个词“死灰”。但又一想,既然还没有完全熄灭,那就得继续燃烧下去。就这样跑完了全程。尤其是后面几公里,腿抽筋到几乎不能走。
跑的过程中,一直戴着耳机,昂着头往前跑,竟然没有看到大姐一家给我加油。后来听他们说,我跑的样子很痛苦,但就像一个庞然大物,在人群中格外显眼。哈哈……
狂吃了一顿青岛海鲜之后,姐夫一家送我到机场。我过安检的时候,他们一直不肯走。哎,山东人,礼节太多了!好不容易把他们劝走了,看到大姐好像有点老了,没有印象中那么年轻了。
飞机上,看到云海,脑子里有几个字老是在盘旋,“归去来兮,云深不知归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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